土尔扈特人这支蒙古部落,本来属于卫拉特蒙古的四大部之一,早年间生活在新疆塔尔巴哈台一带。明末清初的时候,蒙古草原上乱成一锅粥创盈在线,尤其是准噶尔部崛起后,和其他部族打得不可开交。土尔扈特部受不了这种没完没了的争斗,就在17世纪30年代决定西迁。他们越过哈萨克草原,跑到乌拉尔河和伏尔加河下游,那片地方当时还没被沙俄完全吞并,水草肥美,人少地广。他们在那重建了汗国,日子过得还算稳当,保持着自己的蒙古习俗和藏传佛教信仰。清朝那边也知道他们的事,康熙年间还派使团去伏尔加看望过,双方保持联系,土尔扈特人时不时派人进贡,表达对故土的认可。
沙俄的扩张速度很快,到18世纪,土尔扈特汗国就成了他们的附庸。沙俄政府不光派官员渗透管理,还大量移民哥萨克人东进,挤压土尔扈特的牧场。税收越来越重,土尔扈特人得交出大量牲畜和皮毛。宗教上,沙俄推东正教,试图消灭藏传佛教,拆寺庙,强迫改宗,这让土尔扈特人很反感,因为他们的信仰是祖传的根基。军事上,沙俄在和土耳其争黑海出海口时,强征土尔扈特青年入伍,很多人在战场上白白送命,部落人口锐减,经济也垮了。沙俄还要求汗王交出儿子当人质,打算迁三百名精英到莫斯科,明显是想拆散部落力量。
展开剩余83%渥巴锡是土尔扈特汗国的领袖,1742年生人,1761年父亲敦罗布喇什死后,他就接了汗位。那时候他才19岁,得面对沙俄的层层压力。渥巴锡不是个软弱的人,他处理部落事务时注重维护传统,但沙俄的策略越来越狠。1765年后,征兵次数增多,土尔扈特战士被扔到高加索前线,伤亡惨重。渥巴锡派人调查过战场损失,部落里很多人家没了青壮年。1767年,他开始秘密商量东归的事,跟亲信和长老开会,觉得再待下去,整个部族就成沙俄奴隶了。策伯克多尔济这个贵族,本来是沙俄安插的,但站到自己人一边,支持东归。
准备工作从1768年就启动了,他们囤积粮食,修武器,探路线。但保密没做好,消息泄露给沙俄。1770年底,沙俄察觉异动,形势急转直下。原本计划等伏尔加河结冰,全族一起走,但那年暖冬,河没冻实,西岸的人过不来。渥巴锡只好带东岸的三万三千多户,大概十七万人先动身。1771年1月5日,他们出发,烧掉木屋,赶着牛羊马匹,带上帐篷和辎重,向东进发。
这条路长达一万多里,从伏尔加河东岸起步,先过乌拉尔河,然后进哈萨克草原,绕巴尔喀什湖西南,经戈壁滩,直奔伊犁。冬天出发,天气冷得要命,雪地行军难上加难。沙俄派哥萨克骑兵追击,哈萨克部落也趁火打劫,抢牲畜,杀掉落队的人。队伍分成三路,前锋探路,中军护老弱,后卫挡敌。路上食物短缺,很多牲畜冻死或饿死,人也开始吃生肉解饥。瘟疫跟着来了,喝脏水和生血导致疾病扩散,很多人病倒死掉。春季气温升了点,但沙尘暴和洪水又添麻烦,戈壁上水源少,很多人渴死。
整个迁徙过程历时八个月创盈在线,战斗不断。恩巴河边打过仗,奥琴峡谷也歼灭过敌军。哈萨克人袭击多次,土尔扈特战士反击,损失不小。沙漠地带行军最苦,无遮无挡,太阳晒得人脱水。接近伊犁时,队伍已经不成样子,很多人瘦得皮包骨,衣服烂得不成样。1771年5月26日,前锋和清军碰头,7月全队抵达伊犁。出发时十七万,到达时只剩六万多,损失过半,死掉的包括战士、老人和小孩。牲畜丢了大部分,辎重也剩不下多少。
清朝政府对这事很重视,乾隆帝派官员去接,拨白银二十万两,送粮食布匹和牲畜,帮助他们安顿。渥巴锡带人去承德觐见乾隆,9月8日在木兰围场见面,乾隆封他为卓里克图汗,其他贵族封亲王郡王贝勒。安置政策是分而治之,避免集中力量。旧土尔扈特部分成东西南北四路,东路在伊犁东北,西路博尔塔拉,南路裕勒都斯,北路塔城。新土尔扈特部去科布多和阿勒泰,和硕特部移博斯腾湖西北。清政府提供种子和工具,让他们恢复放牧和耕种,还建寺庙维护信仰。
东归后,土尔扈特人融入新疆生活,带来畜牧经验,促进当地经济。边疆稳定了点,清军加强巡逻,土尔扈特骑兵也加入防务。渥巴锡继续管部落,1773年9月他的部移到裕勒都斯草原。1775年1月9日,渥巴锡在北京病死,才33岁。他的死对部落是损失,但东归的功劳让他在历史上留名。土尔扈特人后代保持传统,牧地沿用至今。
这个东归事件,对土尔扈特人来说是摆脱压迫的重生,对清朝是边疆统一的加分,对沙俄是控制失败的教训。哈萨克人在路上抢掠,增加了损失,但也反映出当时草原部落的生存竞争。整个过程暴露了迁徙的残酷,十七万人起步,半途死十万,幸存者身体虚弱,财产尽失。但他们坚持下来,靠的是对故土的执着和组织力。清朝的安置不算完美,分拆部落是为了更好管理,避免叛乱风险。
回想土尔扈特人西迁的起因,本来是为了避准噶尔部的压力,结果跑到沙俄地盘,又遭新压迫。东归是逆转,但代价太大。历史上类似迁徙不少,但土尔扈特这回规模大,路远,牺牲重。渥巴锡的角色关键,他年轻继位,面对沙俄的阴招,选择了冒险一搏。没有他的决定,部落可能渐渐被沙俄同化。策伯克多尔济和舍楞等贵族也出力,帮着规划路线和战斗。
迁徙路线具体点,从伏尔加到伊犁,穿越欧亚大陆中部,地形复杂,有草原沙漠山谷河流。时间上,1771年1月走,7月到,中间几个月天天在赶路打仗。损失数据清楚,人口从十七万减到六万,牲畜丢七成。清朝档案记录了这些,乾隆还写诗赞扬,但实际安置时注重控制。
东归的影响长远创盈在线,新疆的蒙古人口结构变了,土尔扈特人带来文化元素,如藏传佛教的加强。清朝对边疆政策调整,增加驻军和移民。沙俄那边气不过,继续扩张,但短期内对蒙古部落警惕起来。土尔扈特人如今在新疆伊犁等地生活,保留语言和习俗,成了中国少数民族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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